“熱”雕塑的“冷”思考
雕塑作為造型藝術的一種語言樣式,經歷了漫長的演進過程。雕塑作為實體,強調它的立體語言(長、寬、厚的概念),以其空間占有的獨特表現力,曾經承載著記錄歷史、延續人類文明的重任。在人類歷史上,作為物質文化遺產,雕塑藝術當屬最經得起歲月考驗和時光磨礪的藝術形態。然而雕塑這種藝術形態的革新和變化卻最不明顯,最具原始勞作痕跡。在幾大造型藝術門類當中,雕塑最大程度上保有了傳統手工藝的原初狀態。石木雕刻的制作,如果不是由于機械因素的介入,它的制作方式,與我們先民的制作手段上有何區別?而鑄銅雕塑的失蠟鑄造方法,也已經延續了千百年……這只是從傳統雕塑的技術層面談起。隨著時代與文化的發展,雕塑作為正處于不斷發展中的當代藝術形式,也體現了其特殊的學術價值與思想深度。近年來,雕塑界呈現出現前所未有的火爆狀態。城市雕塑風起云涌,方興未艾,各種展覽層出不窮,并不時傳來雕塑作品高價售出的佳訊。而拍賣市場中雕塑作品的業績也逐漸被越來越多的藏家所關注。許多雕塑家在多個方位進行拓展,雕塑熱即將或正在到來。在這種形勢下,我們有責任進行更加冷靜的思考。
自“八五”以后,中國當代藝術迅速蘇醒,近幾年來雕塑藝術后來居上,從材料到觀念,進行了大量的有益嘗試,出現了可喜的局面。但雕塑藝術的發展同其它門類藝術發展的步履相比,依然表現的明顯滯后!這兩年由“泛”雕塑所引發的話題爭論,正是雕塑藝術發展必然要涉及的理論層面上不可回避的問題。筆者認為,所謂的“泛”是創新和發展的渴望,是將雕塑的概念重新置于時代的尺度之上,是不斷地進行批判與建構的過程,是創新發展應持有的學術態度,也是與時俱進的必然。否則藝術的生命力何在?關鍵的問題是要明確概念,“泛”與“濫”不能混淆,更不能結伴而行!而我們當下所面臨的學術問題及藝術現象也是要澄清“泛”與“濫”這二者的混淆。
筆者認為有幾個問題需要我們的關注:首先,我們的浮躁狀態,強烈的商業意識,決策者的主觀權力,創作上的快餐意識,這些制約雕塑藝術發展的不良因素,必然造成我們創作的雷同化、惡俗化、媚俗化。其次,在理論界、媒體、以及雕塑界自身,評判標準依然處于滯后和混亂狀態,對以上現象又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。而作為培養藝術家基本模式的學院教育,在光怪陸離的當代文化現象面前,其教學模式與方法顯得如此的被動與無力,使得青年學子的審美標準和價值判斷體系出現茫然與缺失;創作的雷同化尤為明顯。與我們二十幾年前藝術創作面臨的一元狀態相比較而言,盡管社會政治背景不同,卻有著某種近似。如果說前者是思想禁錮的產物,那么后者就是急功近利,自我思想混亂的結果。如何走出瓶頸?
一方面,雕塑藝術應融入生活,使我們的生活充滿藝術的浪漫與品質,讓公眾認識到雕塑藝術在生活中無所不在,讓藝術家的雙手和智慧將雕塑藝術融入更加廣泛的社會生活空間,引領與提升公眾文化生活和大眾審美素質,具有重要的社會意義。“生活就是藝術,藝術就是生活”,這本身就是后現代藝術的重要特征,也是當代人文主義精神的集中體現。構建一個和諧自然的生態文化社會,這是藝術家應該承擔的社會責任,同時也是將藝術實驗成果轉型于社會的重要出路。
另一方面,拓展雕塑藝術的疆域,豐富我們的語言,挑戰極限,是藝術家面臨的更艱巨、更崇高的使命,也是藝術家必然承擔的歷史責任。探索藝術觀念、材料語言,創新形式,使之更加廣泛、更加深刻、更加觸及到未知的空間,從雕塑的立體感、空間感、負空間及在場感,從材料的功能性到材料的觀念性探索,以及將諸多文化資源作為材料媒介,成為創作元素,而不僅僅是簡單的材料因素的挪移與嫁接。具象雕塑有著悠久的歷史,但正因歷史的緣由,使具象雕塑發展的線路顯得過長,這種歷史往往成為對藝術的束縛或負擔,也具有創新的難點。在這種情況下,如何實現從形而上到觀念因素的探索,使作品的感染力強化思想深度和聯想空間,許多具象藝術的守望者在堅守著技術的同時,也經歷著思想上的陣痛與嬗變,逐步向思想領域探索,出現了很多成功的范例。抽象藝術力求在冷峻的理性思維之中注入人性的溫暖,使公眾產生哲學的思考和精神的感悟。由于東西方文化背景與解讀習慣的差異,抽象藝術在中國近二、三十年的發展中出現了幾次反復,當代藝術的平民化傾向使抽象藝術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尷尬。中國的抽象藝術發展尚需要大量的工作和長期的努力。
雕塑藝術作為一種物質文化形態和思想文化載體,有著廣泛的可能與未知等待著我們去探索,其中充滿坎坷,卻樂趣無窮,需要我們以虔誠圣潔的心境穿越世俗的紛擾,以不懈的努力與堅持去執著探究。但有句話筆者不得不再次重復:藝術品不等于藝術,商品價值不能代表學術價值。讓我們共省、共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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